爱谁谁吧
[叶蓝]枫 终章·中
#感觉完全没写好
#真不虐，感觉自己失去了写作的能力，sad
#逻辑什么的，请忽视吧
#上一章，已经整理重新发了文字版
这世间，再大的事大不过生死。
伍晨跟他解释的时候，叶修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茫然的，他扭头看了看旁边一脸卧槽的魏琛，直到接到消息的陈果冲进来，才听到心里有个声音说，叶修，这都是真的。
微博上已经乱作一团，直到上午11点叶修才收到节目组姗姗来迟的越洋电话，电话里传来华国综艺大拿李艺博有些狼狈的声音：“叶哥……”
“嗯。”此时的叶修没有多少耐性，电话里的欲言又止令他焦躁不安，空着的左手搓着手指，他想抽烟却忍住了，“我在听。”
“刚刚跟警方确认过了，沐澄没有事，已经送往医院进一步观察……然后……法国这边的情况还是比较乱，邱非他们当时都在回别墅的路上……”李艺博的话里始终回避着一个人，作为这档综艺的导演他太清楚那位参与者在叶修心中的分量，而现下的状况他又怎么能说出口。
叶修站在落地窗前，左手撑在被太阳炙烤得温热的玻璃，目视楼下川流不息的街道以及旁边大厦反射的刺目的阳光，第一次感到眩晕，李艺博磨掉了他最后的耐心，径自打断了对面的话，厉声问道：“许博远呢？我问你，许博远呢？”
“叶……叶哥叶神……”
一阵凉意窜入叶修心里，他不会有事的，华国人讲，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一次他也不会有事的。
叱咤综艺圈的大导演在叶修这位神面前也是怂了，自己剧组带出来的人，却没有办法完璧归赵，与只会走法律途径的娱乐公司比，他更怕明显已经发怒的叶修。
很快，随着电话里传来一阵寂音，手机被转手，传来了更年轻沉稳的嗓音。
“前辈，是我。”
“邱非，你说。”
“沐沐姐和蓝哥当时的确都在剧场里，人救出来了，沐沐姐受了惊吓，身体上应该没什么大碍，已经送去了医院。救援人员跟我说出事的时候蓝哥……蓝哥大概是始终护着沐沐姐的，所有的枪伤和刀伤都在他身上……救援赶到的时候，他还活着。”巴黎的出事现场十分混乱，警察赶到的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整个街区，他们这些同行人员也是在刚刚才接到官方确认的伤亡信息和伤员送往医院信息。向来冷静隐忍的邱非也不知该如何告知自己的恩师，他的爱人生死未卜。事发已经过去7个小时，鲜血、残骸、惊魂未定的人群，建筑物的残垣碎屑，嘈杂的凌乱的，始终在他的周遭旋转。
叶修攥紧了拳头，又松开。闭了闭眼，心脏骤然加速后又坠落低谷，缓慢的一跳又一跳，三十多年，闪现在眼前一阵阵的黑暗，大概就是所谓的绝望？
救援的时候，他还活着。
所以，他甚至不能确定，此时此刻，在大陆的另一端，他爱的那个人是否还活着。
“我要去找他。”叶修挂断了邱非的电话，扭头对始终站在他身后的三个人说道。
坚定的，决绝而不可置疑，那是陈果从未见过的叶修。这时的陈果已经说不出什么，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里，她怕自己一张口就会痛哭失声，出事前线的信息，仿佛大爆炸一般，开始大量的络绎不绝的上传至网络，伤痕累累的现场和惨不忍睹的遇难民众，事不关己的时候也许只会说个惨字。她无法想象在那遥远的地方，自己的朋友和伙伴遭受了怎样令人无法想象的对待。
陈果只能紧紧的攥着魏琛的衣袖。
平时很少将儿女情怀挂在嘴上，打死都不见得会温柔的魏琛也难得的沉默了，他拍了拍靠在自己身边陈果的头，这种时候宽慰什么都是多余的，无论对谁，他说道：“我们跟你一起过去。”
而叶修只是摆了摆手，刚刚颓然的模样仿佛只是几个人的幻觉：“那边局势还不好说，你们俩在这边坐镇，等我去接他们回家。”
闻言，陈果一下扭过身捂住了自己的嘴，而轻微抖动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的情绪。
魏琛一时不知道该去安慰自己媳妇还是照顾老朋友的情绪，啧了一声，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连陈果都这个样子，要叶修怎么想，这人本就一副硬撑的模样了。
“老板娘，别哭啊，没事啊，过两天就都回来了。”叶修笑着说道。
魏琛心里默默骂了句操，叶修这么说话，连他都忍不住内心泛起一层酸楚。
叶修是不敢想的，他抑制着自己不去想许博远遭受了什么，现在正经历什么，他疼不疼，害怕不害怕，叶修觉得如果他卷入这个胡思乱想的漩涡里，也许真的会崩溃的。
他只知道，这一次，许博远一定在等他，他要到他身边去，然后带他回家。
苏沐橙坐在病床上，穿过纱帘透过玻璃门能看到楼道里不停穿梭的医护人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胸处，恍然已经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换上了入院服。可她仍旧记得那片血液在胸前蔓延的感觉，潮湿而温热掺杂着铁锈的腥味，苏沐橙歪了歪头。那是许博远的血，到达医院的时候已是半干，一大片深褐色的，连衣料都变得硬邦邦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苏沐橙对自己的狼狈置若罔闻，被医护人员扔在急诊室的楼道里，木然的看着来来往往奔跑疾行的人们。
终于注意到她的医生嘱咐她在病房里好好休息，不久将会有心理专家过来对她进行心理干涉，苏沐橙双手撑在床边晃动着双腿，漫无目的的环视着天花板，心理干预什么的她真的觉得没必要，剧场里发生的一切，已经记不清什么了。
嘈杂，她记得听到很多声音，来自四方不同的人，有马不停蹄争分夺秒的医生和护士，有嚎哭悲叹的伤患和罹难人家属，有护送伤者的警察和热心民众，然后她在想什么呢？哦，许博远。许博远在哪里儿？他们说已经送进急救室了，一定会全力抢救的，让她放心。
她记起来了，台上的演员正在谢幕，她前一秒还在心里想着，可算是录制结束可以回别墅看电视剧了。后一秒，在观众的掌声中，剧场四散的角落里突然站起数名袭击者，紧接着是连续的一阵枪声，就在演员悉数倒在血泊中的时候，枪口又猛地一转，开始向一层观众扫射。一时间，尖叫声、枪声和袭击者疯狂的嘶喊混作一团，人们开始慌不择路的逃命，却在还未来得及迈开脚的时候，被子弹打中摔倒在地。
枪响的那一刻，她已经被反应迅猛的青年扑倒在地，其他人在惊愕中尚未缓过神来的时候，将自己挤在了座椅和地面的间隔里，然后死死地挡在了自己身前。
书中常讲，人间地狱。
苏沐橙想，这一次，也许自己真的见识了。而这种有生之年一般的经历，并没有什么值得惊叹的。
疯狂的扫射只是个开始，那之后才是肆虐的屠杀，袭击者在剧场里走动巡视，寻找幸存者，命令他们双腿跪地再一一爆头。他们用匕首肆意的捅向幸存者的身体，张狂的笑着，砍断人们的手指、四肢甚至是器官。
苏沐橙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她只能看到青年宽厚的肩膀，印象中温润的书生气十足的青年，这一刻却表现得既刚毅又决绝。
不知是否是上天怜悯，袭击者并没有第一时间来到他们所在的区域，苏沐橙只能听到癫狂的笑声和痛苦的哀嚎，鼻腔中越来越浓的血腥味令她不禁颤抖，忍不住攥住了青年背部的衬衣。
她忽然想起远去的哥哥和等在家里的叶修，生与死只在一念之间，这一切仿佛是一场极其不真实的幻境。
哥，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无法侧头，却能感受到许博远慢慢摸索到她的手，覆上去轻轻地捏了捏，似乎在告诉她，别怕。
别怕，我在呢。
苏沐橙泪如雨下，法国警方出动的时候，袭击者知道大势已去，却没有抱头鼠窜，反而变本加厉仓促的加速屠杀，她不知道许博远被扎了多少刀。
活下去。
当袭击者走向他们，许博远意识到在劫难逃，轻声嘱咐她。
活下去，即便几率再小，许博远也把这机会留给了她。
你让我怎么跟叶修交代呢？
苏沐橙紧紧的抱着浑身是血的青年，跪坐在满是遇难者尸体如人间炼狱般的音乐厅里，仰头望向色彩斑斓的天花板，她喊不出声，无人能听到的悲鸣在她胸腔中冲撞着，令人窒息的绝望感。
温热的，许博远还活着。
可他已经抬不起手臂，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了，他大概是明白袭击者已经被警方全部击毙，他们安全了。
他想笑的，几经努力，最后也只是缓缓的吐出两个字。
别哭。
“现在感觉怎么样？”走进病房的人打断了苏沐橙的思绪，一身便服，手上拿了个文件夹，这位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心理导师了吧。
去他妈的心理导师，去他妈的需要心理干涉。
我只需要许博远活着，只要他活着。
苏沐橙狠狠地想着。
